柬埔寨的按摩女：我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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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柬埔寨，卖淫是很普遍的，不论在按摩店、夜店、KTV、咖啡店、餐馆，甚至理发店和美容院，很多人都在掩护下秘密的从事这个行业。
《高棉时报》一位名叫唐立尼（Taing Rinith）的记者，就亲自走访、记录了在街上小按摩店日夜工作，只收一点微薄收入的这些女性。
在这次的近距离接触之中，他看到的是一个充满贫穷、挣扎和暴力的故事——这些女性为了生存和抚养她们的家庭，而做出的无奈选择。
以下是他的采访手记，原文为英文首发于《高棉时报》，以下内容由《泛亚生活》编译，全文用第一人称表述。
如果要在柬埔寨按摩，大部分的人都会去金边市中心那些干净豪华的店家，例如独立纪念碑附近。然而，散布在巷子里的小店，像我要去的这间，在网络、地图上都是搜寻不到的。
尽管如此，这些小店在金边非常多，光是430街就有7到8家这样的按摩店。
中午刚过，我来到了430街的这间破房子，招牌上面写着“刮痧、拔罐、按摩——10000瑞尔”。4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坐在屋子里的沙发上，看着手机。

我进去说要按摩时，其中一位大概三四十岁的女人抬头要我选一个人，我就直接选了她。她便站起来把我领到二楼的一个小房间。
在路上，我观察到地板满是灰尘、墙壁年老灰暗；看到了一只老鼠跑过，还差点踩到一只蟑螂。
到了二楼的房间里，地板上只有一张床垫，上面放着一个枕头。这个女人让我躺在床上，开始按摩我的背，但过了一会儿，她停下来接一通电话，是她的母亲打来的。
她的母亲住在波萝勉。电话中说到，她收养的侄女刚刚发生车祸，需要钱来付医疗费。女子说她现在没钱，但她会从“客户”那里赚一些。
挂电话后，她问我是否想做点“别的事”。“用手5美元，用嘴10美元，全套的话15美元。”
这时，我向她坦白了我的身份，说明只想采访的来意后，她也同意了，但窗帘不能拉开。

 “我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  

 不是他们的嘴养活我的家人” 

阿雅（化名）现年33岁，她5年前与“酗酒又懒惰”的丈夫离婚后，离开波萝勉省来到金边，并在一家制衣厂工作。留下两个孩子和一个侄女，交给母亲照顾。
然而，单靠她一人在工厂的薪水，是没办法养活一个家庭的。后来，一些朋友介绍她到街边按摩店工作。
她说：“我们四个人一起租房子，每月要500美元的租金。”
阿雅说，一开始她只为客户按摩和刮痧，每月的收入只有300-400美元。不久后，她的朋友们告诉她，只要做一些“男人想要的”，可以赚到现在两倍以上的收入。
“当然，我不喜欢做这种事，但我需要赚钱养活我的家人。”
阿雅说道，“我要让孩子们上学，这是唯一的办法。因为我年轻时没有机会上学，现在才会需要做这种工作。”

阿雅说，她的大多数客户都是工人或嘟嘟车司机，但她也有遇过“想体验第一次”的十几岁男孩。有时候生意好，她一天可以接到5个客户，但她的收入比在夜生活区的年轻女性要少得多。
阿雅说：“我不像她们那样年轻、漂亮，而且我知道，我再过不久就赚不到钱了，所以我现在要努力存钱，以后才能做个自己的生意。”
丽达（化名）在达克茂市的街头无名按摩店工作，她说：当她需要额外的收入时，她也会提供性服务，而她从来不让丈夫知道自己的“外快工作”。
丽达说：“人们可以批评，说我们败坏社会，说柬埔寨女性不应这样。”
“去吧，想说我们什么就说我们什么，不是他们的嘴在养活我和我的家人。”
“有一次，一个客户来消费被老婆发现。她跑来打了我一巴掌，说我是‘婊子’。回到家后，我丈夫问我脸怎么了，我只告诉他我出车祸。”

性骚扰、白嫖、勒索、暴力

 还有生命危险 

并非所有的街头按摩都提供性服务。有些人只做刮痧、拔罐和一些基本的按摩。
29岁的郭小姐便是其中一位，她说她从来没有越界过，一次也没有。尽管如此，她的一些客户还是会把她当作“妓女”。
“有些客户要我和他们上床，但我总是拒绝。有人甚至会直接摸我。但是我总是告诉他们，我只做按摩。”
阿雅和丽达都表示，在时候会有恶劣的客户不带钱来，最后无赖离开。虽然这等于是被骗了钱，但她们也不能报警，毕竟她们的工作在柬埔寨是不合法的。

阿雅说：“如果我们报警，我们自己可能会先被逮捕。我们甚至连保释的钱都没有。”
丽达则表示：“有一次，我还被一个自称是警察的人勒索。”
“他逼我免费和他发生性关系，否则他会强行关闭我的店。我根本无法确定他不是真的警察，我除了配合，还能怎么办呢？”
柬埔寨政府对性交易并不宽容，警察突袭按摩店，更是时不时就有的新闻，尤其是在金边、暹粒和西港等大城市。当警方搜查时，基本上不分嫖娼，在场的每个人都会被逮捕，而避孕套则会被作为“证据”扣押。尽管如此，这样的生意还是会存在。
除了遇到白嫖的无赖和警方的突袭外，从事街边按摩的女性，几乎每天都还要面对暴力和性虐待。
去年2月在贡布省，一名美国人就杀死了一名27岁的女按摩师，只因为她拒绝从事性交易。去年4月，金边又有另一名女按摩师在家中被男友杀害。

   风险来自于被“犯罪化” 

非政府组织“柬埔寨性别与发展协会（GDC）”执行主任陆苏佩（Ros Sopheap）认为：“所有这些女士们都在黑暗处工作，因此，没有人知道在门后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她解释说，所有的这些风险，都是因为性交易被“犯罪化”而产生的。
她补充说：“提供性服务的这个概念被视为违背柬埔寨的传统女性价值观。”

“但是，这是单纯的供需问题，只是公众和政府都还没有接受。”
据联合国爱滋病联合规划署2016年的统计，柬埔寨约有34000名女性在从事性交易，其中有许多人是越南籍。
柬埔寨2008年时曾颁布了法令，不只是老鸨和妓院的管理者，同时从事性交易的女子们也将定罪，一并开罚。
针对这个现况，有许多妇女组织及女权团体不断奔走游说，希望能够修改这项法律，以改善性工作者的人权。
陆苏佩说：“这项法律不仅打击性工作者的生计，也剥夺了她们反击不良客户暴行的机会。”
不只如此，据我采访过的一位街头按摩师透露，她被一位客户传染了乙型肝炎。
陆苏佩说到：“无论她们在哪里工作，在按摩院、KTV或合法的妓院，这些工作者都需要更好的权利跟保障，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。”
“要做到这一点，每个人都必须改变态度，不再把她们视为犯罪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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免责声明：本文编译自《高棉时报》。
官方微信客服：①fanyashenghuo88 ②fanya-xn作者/雪樵  四月
编辑/吴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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